存档号⊹杂食注意避雷⊹ao3同名

食欲之秋(中)

丸山从京都过来办事,在车站出口好心帮人捡了落下的车票,被认出是过来办新书签售会的丸山老师,拉着又是合照又是签名,末了还亲自帮那群孩子们拍了张合照。隔天小报上刊登了一页,印了他穿着暗纹的和服,拿着相机咧嘴笑的瞬间,被传到社媒上,评价他温柔可爱,没有架子之类的云云。经纪人立马打了个电话过来,说:签售会加开一场。

被评温柔可爱的当事人气炸了,在大仓公寓里仰天长啸:“我要去——我要去北海道玩的啊!!!”

“吵死了!秋天去北海道玩,你是第一人!”

大仓朝他丢了个枕头,转身去厨房端了两份意粉出来。简单的拿波里意面,白蘑菇甜椒缀着法兰克福香肠,大仓似乎是加多了一点帕马森芝士和柠檬汁,端上桌时散发出馋人的气味,丸山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上来,活像三天没吃饭。

“待几天?签售完就回去了?”

“嗯......原本还有一档节目的,我拒绝了。”

“赚钱的事你不要?”

“很烦啊就,还不如去北海道玩。”

“北海道北海道,”大仓翻了个白眼,“说到底,是小涩在北海道吧。”

丸山似乎是被呛了一下:“他跟你说的?他真在北海道?”

“我哪知道?我猜的啊!”

丸山有些泄气,叉起一卷意面呆滞在半空中,又缓缓落下。

“失踪了呀......”

“那不是失踪,这十年来他都是这个状态,你又不是刚认识他。”

“连手机也没有,完全是个野人嘛......”

他看着丸山像是悼念逝去的妻子一般,从和服的内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,有些悲凄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水。大仓凑过去看,照片上是穿着同款毛绒睡衣的涩谷和安田,两张小脸蛋挤在一起,嘴巴挨着嘴巴。

“给我!”

丸山欸嘿嘿地弹开了。

“十万元卖你。”

大仓正要动怒的前一刻,他的手机响了,几乎是下一秒,丸山就啪一声接了起来,圆圆的嘴角咧了开来:“章酱呀~有没有想我呀?什么?在机场了?”

他有些得意地看着大仓把缓慢地把自己放置回椅子上。

“嗯嗯在吃饭呢。意面呀。喝酒吗?好呀好呀。要好好倒时差哦~”

大仓竖着耳朵,从挪威的极光听到了京都的红叶,十分钟后,手机递到自己面前,丸山吹着口哨,把盘子收进了厨房。大仓咽了口口水,把有些发烫的手机贴上自己的耳朵——

“有没有乖乖遵守?”

那声音似乎携带了点风声和笑意,大仓哆嗦了一下,抓着餐桌的边缘没让自己滑下去。

“啊,算有吧。”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在撒娇。

电话那头,安田似乎是跟谁打了声招呼,他的英文越发的好了,声音听起来高昂又健康。

“去你家,行么?明天。”

“随便啊,都行。”

“你可不要随便啊,”话筒里传来隆隆的笑声,“我在挪威有想你的。”




隔天大仓从父亲的重症监护室里出来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四点。他听完医生的交代,签字、鞠躬、关门,出来时助理正好上来,递给他一罐热的红小豆汤。

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下信息,助理又把明天要接手的一些紧急事件交代了一下,大仓嗯嗯地听着,紧紧捏着手里的锡罐。末了,助理把车钥匙给他,两人换了班,大仓下到地下停车场,上了车坐稳,这才察觉到手心里的刺痛,他摊开一看,烫红了一片。

车里的空调温度调得有些低,大仓检查了一下手机的消息,除了各方亲戚的未接电话,还有董事会的一些信息,安田的短信就夹杂在其中:

「很紧急的事情吗?我还煮了咖喱呢~记得回复哦。」

那后面跟着一只意味不明的企鹅符号。

大仓把屏幕摁灭,在各个口袋里都摸了摸,除了通行卡什么都没有。他探过身去翻手套箱,翻出一把裁纸刀,推出来一看,没有生锈。

他捏着那把东西,如释重负般地嘘了一口气,然后撸起了西装的袖子。


  

  

等再次觉察到自己的意识时,大仓感觉自己躺倒在自家的沙发上,耳边传来熟悉的囔囔声。

“还好给你打了个电话呢......”

“不然明天的新闻可就有得好看的了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喜欢吗?这样?”

“......”

“疼的话也无所谓的是吧......”

后面的话大仓有些听不大清了,他感觉自己也没有流多少血,怎么就晕晕乎乎的?脑袋似乎有一大部分正在失去它应有的效力,他努力抬起一只眼睛,发现安田正在亲吻自己的手腕。

“好漂亮。”

安田没有戴眼镜,身后落地灯调节出的微弱光线笼罩他在头顶,雾蒙蒙的,在他的发丝边缘镀上了一层暧昧的光晕。

“yasu。”

“嗯?”

“你好像吸血鬼。”

安田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,用袖口擦了擦嘴巴。大仓想抬起左手,这才发现已经脱力了,除了自己新划出的一道道痕迹,安田的一通乱咬已经让那块地方有些惨不忍睹了。

“我这算没有完成约定吧?”

“嘛,算吧。”安田把他湿漉漉的刘海拨开,“不过我可以破例。”

“毕竟我也有责任。”

大仓咧开嘴笑了。

太阳都快出来了。花了半个钟清洗伤口、包扎,又把咖喱热了,盖上饭,搭着速溶的味噌汤吃了顿还算样子的早餐,然后在有点混乱的桌面上把安田摁倒了,银发男人憋不住笑:“一个病号还想......”

“我就是断了一只手也行,你信不信?”

“我信,我信。”安田笑得掉眼泪,便由着对方倾身上来,伸手搂住那颗毛茸茸的脑袋。安田在他身上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,还有淡淡的烟味。

“不洗澡吗?”

“懒。”

“怎么不懒死你。”

大仓把他宽松的下摆从那条藏青色的裙子里抽出来,他掀开,摸到肚脐上那颗闪闪亮的东西,用鼻尖蹭了蹭。

“你想我死吗?”

“还是不想的吧。”

“吧?”

“欺负你的时候很想把你弄死。”

“哼,”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,“看今天谁欺负谁。”




父亲第二天就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了,大仓在病房里待到探视时间结束才起身离开。他刚打开门,就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:两人都穿了稍为正式的西装,丸山没穿和服,安田没穿裙子,周身的气场都变得诡异起来。

“我的葬礼上你们可别给我穿这个来。”大仓打了个哆嗦。

“老爸的病房门口瞎说什么呢!”丸山赶忙过来捂他的嘴。

三人订了吃饭的地方,刚刚就是过来接上大仓过去的。他们坐VIP电梯下去,安田趁着没人注意,过来掐了一下他的腰,大仓又是一哆嗦,差点没腿软坐下去。他想起昨晚自己的豪言壮举:安田有一段时间没在下面了,大仓只要瞄到他那张因忍耐而泛出玫色的脸,就感觉自己立马要交代出去。做了一次,手臂上的纱布渗出一点血色来,安田坏心眼地摁了一下,他立马哎呀一声,身子歪倒下去。

“还是想欺负你。”

再回过神来的时候,屋子里只剩自己大声的尖叫。


大仓抬起手摸了摸鼻子,又清清嗓子,这一切小动作都如数落进安田眼里。

“我说,我们好歹也认识二十年了,你们两个脑子现在在重映什么,我都可以具象化了。”丸山揣着双手,眼神半眯着,这让他看起来很像红叶动物园里的那只狸猫,“能不能至少别在医院这么神圣的地方。”

大仓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。

安田幽幽地笑了:“我都用不着具象化你们,shibuyan全都在被窝里告诉我了。”

丸山噔地一下跳了起来,抓着自己那头蓬松的卷发尖叫:“他在哪?章酱把他藏在哪了?我都半年没见到他了!啊啊啊你们是不是睡过了?我就知道!!”

电梯门开的时候,家里的司机看到就是两个高个子互相掐在一起的画面,戴眼镜的小个子男人在一旁好声劝着,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争端的起源。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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