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档号⊹杂食注意避雷⊹ao3同名

无事捉迷藏

*横雏,一点大山田

  

  


横山裕本人是教科书一般的浅眠。上一秒还在混沌的梦境之中,下一秒就条件反射地从被窝里弹起半个身子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留长了的刘海一撩,目光瞬间就捕捉到了床脚那个正试图爬上自己的床的身影。

“喂......”他脸色顿时变了,一开口,嗓子异常的哑,“我说,你喝醉了吗?”



正攀在床边上的人是村上信五,顶着一脑袋炸开了的头发,睡衣是深蓝色的格子纹——显然已经不是稍早前录制节目时的那套衣服了。对方闻声抬起脑袋,迷蒙的眼神证实了横山的话。“嘘......”村上从嘴里挤出一段气音,“别太大声......他们绝对不知道......”他话说一半,温吞地直起身子,在床边上正坐着,“绝对不知道我会在这里......”

末了,他还嘿嘿干笑了两声,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中显出两颗尖尖的虎牙。

“不是,”横山扶着额,有些咬牙切齿地,“你们是在玩捉迷......”

“嘘!”村上把食指猛地放到嘴边。他指了指门外。

横山垂下手,倾身去听,门外依稀传来众人吱呀乱叫的吵闹,间隙夹杂着不大清晰的倒数声。他拿起手机——凌晨三点十五分。

凌晨三点玩捉迷藏?喝酒喝懵了?横山无言。今天BBQ外景收录的整体镜头早在两个钟前就结束了,他犯了困,只留下一群吵闹分子拉着工作人员一起玩大喜利。横山以为村上也回房休息去了,却不知道这人怎么的功力大减,在连连输了好几场后被众人生生灌醉了。

“给你五秒钟时间出去,”横山抽了抽鼻子,把掀开的被子拉回来盖住自己,“我困死了。”

这是假话。他本就神经敏感,这一闹腾早就清醒了。然而也没轮到村上做任何反应,门外便传来了木质楼梯吱呀的声响。村上还红着脸,却像一条警犬一般警觉地蹬起身子,“来了来了,大仓来找了......”

他胡乱地俯下身去,却被横山一把抓住了后领。

“......你要是敢躲到床底下去就别再上我的床。”

横山嗫嚅着,明明是一句威胁的话语,他却感觉自己的耳尖发烫。不等村上作何反应,他抓着对方的后领往后拉倒,又掀开被子把人一裹,自己也顺势躺了下去。被摁进被子里的村上仿佛挣扎了几下,随即沉默下来,他的脑袋搁在横山的腰侧,散乱的发丝蹭得有些发痒。

房门外传来一声轻响。

“别开吧......哥哥睡了......”安田气若游丝的声音从那处传来。

“你不懂,”另一个声音自然是大仓,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......”

门似乎是开了,隐约有暖黄的光线投入,横山

很尽职地装睡着,呼吸均匀,一动不动。

半晌,随着大仓有些耍性子的抱怨声,门被安静地带上了。横山叹了口气,转头想抽身起来,却发现自己的一块衣角被紧攥着。

“别挨着我......”

即使隔着棉质的睡衣,横山也能感觉到对方异常的体温,他只觉得有几分说不明的难堪,伸手想要去推开对方,却又在半路堪堪停住,似乎不知该把手落在何处。

村上也不知是不是醉懵了,在自己的腰侧蜷成一团,埋在床单里不知支吾着些什么,他最近染了茶色的头发,一脑袋的蓬松似乎有种缱绻的吸引力,这让横山缩回来的手又缓慢地伸出去——指尖勾住那么一缕翘起的发丝。他轻轻地卷了卷。

粗糙的、带着点洗发香波的清爽气味。

明明喝醉了却还是自觉洗了澡,这是什么怪癖啊……

横山想起对方每次的醉酒事件,完全可以算得上一个大麻烦。本就精力旺盛,喝醉了也功力不减,吵着闹着撒娇都是常态。

还很倔,像个小屁孩。

横山暗自点评。

输了游戏要惩罚也是满口答应,全然不顾横山满口的拒绝。


“愿赌服输。”

即答。却还是带着些不服输的意味。

灯光晃眼的KTV里,村上晃了两下,转身便跨坐了上来,双手顺势撑到了横山的大腿上。一套动作行云流水,流畅得不像个醉酒人士。“喂喂喂......!”横山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“砰”地一下炸裂了,却又条件反射地扶住差点要倒下去的人,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不容小觑,横山只觉得对方的大腿根死死地贴着自己,一种难以言喻的接触感腾然而上,他一下就哑了。

不妙。横山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。

不妙。

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妙,因为大仓和丸山已经毫无顾忌地亲完了,两人正面红耳赤咯吱咯吱地掐着架,安田挤在他们中间,尖叫着喊“不要不要!”

“Yo……”村上似乎要喊他,声音压得极低。

呃啊,一股酒臭味。

横山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,先是落到天花板上、落到挂画上、最后又落到酒桶里,然后他就感觉两颊一紧,村上的双手狠狠地掐住了他,掰了过来——

“又不是没亲过。”

视线里最后的东西就是村上的眼睛,那双无数次被自己小心赞叹过的眼睛,倒映着自己滚烫的脸。




“喂,村上桑,你是专门来把我搞醒的吗?”

横山也不知道自己的问话有何意义,或许只是想试图打断过往的回忆。他侧着身,伸手把对方乱遭的刘海拨好,然后堪堪掖到耳后——村上已然毫无顾虑地睡着了,睫毛轻颤着,脸颊在被子上挤出一小团软肉。

横山沉默地盯着他,然后花了五秒钟时间忍住要去掐那张脸的冲动。明天还有活要干呢。他可不想给自己增加什么心理负担。





横山裕比闹铃早了五秒钟醒过来。他摁掉闹钟,脑子尚未清明却又敏锐地感到一丝怪异——

床边是空的,柔软被裖上只有他一人压出的痕迹。横山看向窗边,窗帘没拉严,隐有初晨的阳光堪堪地挤进室内。

做梦?

横山感觉自己有些偏头痛,从随身小包里摸出止痛药吃了,起身换好衣服下楼。楼下小客厅里,安田和大仓正围着躺在地上的丸山,咯吱咯吱地玩闹着,见他来了,大仓喊他:“餐厅里有早餐呢!我做的。”

“......你们没睡吗?”横山懵懵地看着他们。

那一大一小两个摇了摇脑袋,丸山顶着一头蒲公英一般的头发,撑起身子控诉道:“不睡觉也不是来整我的理由呀......真是的哦......”他嘀嘀咕咕地又准备躺下去,下一秒就被那两人笑着扑上去了。

横山无奈地笑,准备去餐厅吃点东西,路过花园走廊时遇到了经纪人,正胳膊耳朵夹着手机,手里还拎着两袋便利店的东西,横山赶紧帮他接了过来。经纪人挂了电话,松了口气,下一秒刚准备开口,却盯住了他身上某处,脸色一变:“横山桑,不是给你们分了房间了吗?”

“什么?”横山莫名其妙。

经纪人重新接回那两袋东西,摆摆手准备离开:“待会我跟化妆师说一声!先走了啊!”

清晨一片平和纯净的阳光里,横山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对方那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话术,撞进自己的脑子里,像是一道一瞬的春雷。

横山转头看向走廊外,不远处,短裤短袖的男人正在跟工作人员踢球,笑声忽远忽近地传来,卷携着一阵春天的风。

昨晚就不该让他进来的。

嘛,总之说什么都没有后悔药了。横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只觉得愈发地晨凉,他哆嗦了一下,把套头衫的领子立了起来,转身往餐厅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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